It’s just a burning memory.

【刘彻/陈亦度】子夜歌·番外·画堂云锁识丹青(中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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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这一觉到了今夕何年,陈亦度轻启眉目,抬眼就见宝榻上头悬着的连珠帐全被放了下来,绿水盈波,看不真切外头的情状。强撑着身子坐起来,只觉处处酸乏无力,尤其那密处,伸手一摸,竟触到些丝丝凉凉一片,似是给上了什么药膏。紧接着便想起自己先前的种种情状,不禁懊悔不已。这时忽闻珠帘玲珑响动,刘彻伸手拨开帐子,已是一身齐整朝服,见陈亦度怔怔坐在床上,微笑道:“你醒了!这才五更天,朕还说你且要睡到日上三竿——感觉可还好些了?”

陈亦度点点头:“皇上,昨夜微臣实在……”说着就要下床行礼。

刘彻忙按住他的肩,柔声道:“这儿只咱们两个,你身子又不方便,不必弄这些了。你先在这儿歇着,饿了就叫他们端饭过来,朕下了早朝就回来看你。”

陈亦度红了脸,不敢看刘彻的眼睛,只说了声“是”。

刘彻依依不舍地摸了摸他裸露在外头的肩,道:“清晨还是有些冷,好好盖上,别着了凉。”看他卧好了,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。

陈亦度本想着刘彻与他只图一夜风流,自己醒了就穿好衣服赶紧走,但既然他说了下早朝来看自己,那合着是还不能走了?可他在宣室呆着,实在不尴不尬,不清不楚。他前些年就听说小皇帝生性风流浪荡,宫里头的风言风语也从来没断过,却万万没想到会轮到自己身上。

 

自那夜以后,刘彻便时常以品鉴书画为名,传陈亦度到宣室,春宵一度。不晓得刘彻从哪里搜了来陈亦度的陈年旧作,那是陈亦度早些年画过的几卷艳情画书,有叫“欲海情天”的,有叫“风月宝镜”的,还有叫“痴情极乐司“的,但凡上头画的那些花样玩法,两人统统要试一遍。他与刘彻,互相悦其容貌,享其身姿,日日领教那个中秘事。有时逢着休沐日,刘彻不必早朝,便缠着陈亦度做到正午时分,实在荒淫。所谓巫山之会,云雨之欢,陈亦度是从刘彻那儿结结实实尝到了,先前敬着他是九五至尊,半分绮念也无,如今才发觉这是个真正的轻薄浪子。时而暴风骤雨,索取无度;时而又柔情缱绻,软语温存。陈亦度与他在一张床上躺着,常常正做着梦,就被拖入到一场儿女之事中,仿佛与狼虎同行。

陈亦度夜里被他榨着,白天便觉得恍恍惚惚,没精打采。依旧强自打起精神,不忘钻研业务。有道是此消彼长,于是下笔有神,每天从宣室殿回到自己住处后,关起房门,情不自禁地描摹起他与刘彻做的那些个美事。

这些秘闻,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。但陈亦度日日往宣室殿跑着,天明才回来,画堂里便渐渐起了些风言风语。尤其是那些个不及陈亦度的同僚,早些年间,陈亦度就因看不惯他们的做法,与他们鲜少往来,那时他们便在背后说陈亦度孤高自许,目下无尘,如今见陈亦度这么得皇帝喜爱,更是忿忿不平。但陈亦度向来作风耿直,得了势后,热心扶助后辈,视新人们皆如一体,不搞远近亲疏的差别,倒也很得众人爱戴,亦没有把柄可做文章。是以虽有些流言,却不起什么大风浪。

一转眼又是一年盛夏指节,那日陈亦度见院中水缸里栽种的睡莲开放,心里一阵喜欢。傍晚饭后临窗而坐,闻着淡淡清香,想起昔日在家乡时的岁月,决定画幅扇面。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,直至夜凉如水,满天星斗,他在灯下细细描绘,不知不觉地,竟昏然睡去了。

再一睁眼,发现自己到了一处石桥间,处处雕栏玉砌,风清莲动,顿觉美不胜收,胸中有话说不出。对面的亭子上挂一块匾,名曰“云锁堂”,正是:

南风开画廊,晴星坠天河。

一梦云水乡,但惜夏夜长。

陈亦度被迷醉了眼,念道:要说这里比未央宫里的沁园也不次,胜在人迹罕至,没那么多俗世纷杂。这时,看到对面水榭亭子里白衣飘飘,赶忙跑下石桥,那白衣人完全看不清脸,模模糊糊,竟直觉那是自己死去多年的继父。不知何故,陈亦度却毫无害怕之意,反而立即迎上去,叫道:“爹爹,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?”

那白衣人似是早已知道陈亦度要来一般,淡然笑道:“你莫要叫我爹爹,你来的这地方,本不是凡世里头的去处,停留不长,我来,只对你讲些话儿就走。”

这话倒把陈亦度弄得摸不着头脑,只道是做梦罢了,笑道:“你不是我爹爹,却与他长得一模一样,想必是神仙老爷,能够随意变化。有什么话,我一定记着。”

那神仙道:“尘世间,熙熙攘攘,但凡走这一遭,均背了各自命数。单说这一个'淫'字,是谁也逃不了,绕不开的,偏偏世人引以为耻,封为下流俗物,殊不知,愈遮掩,逢了此事时便愈显得丑态倍出。”陈亦度心道:果真是神仙,他怎么知道我爱画这个?

神仙望了陈亦度半晌,方才缓缓道:“只可惜,'淫'与'情'从来都分不开,你先前从来都置身事外,谁料到如今自己也踏入迷津?人有情必痴了心智,何况你的情缘还是与那一位呢。”

陈亦度听了个云里雾里,不知道他与自己说这番话所谓合意。不待他开口,那神仙便叹道:“你父亲到了五十又五,将自己毕生所学悉数传授与你,这才结束下凡来的任务,方得回去。你既自己了却清醒,入了痴情,此番人世历劫,怕是长不得了。”

陈亦度忙问道:“我爹爹怎么了?这话又是什么意思?”那神仙再不说话,摇一摇头,周身云雾茫茫,一面说:“你若及时斩断情丝倒还好,不然到时候便要速速回去了!来这人世间走一遭,是多么潇洒快活的事,你偏不听你父亲生前的教导!”衣袂翩翩,腾空而起,陈亦度拼了命抓也抓不住,急得叫道:“老神仙!老神仙!”忽而一道金光自池底闪过,那物周身布满鳞片,好似一条游龙,陈亦度猛地被那道光晃了眼睛,脚步没留神,一头从阑干翻下去,坠进荷花池中,那些大扇荷叶,花瓣,顿时鬼魅似的将他缠住,散发着幽幽香气,叫人不辨西东。

陈亦度“啊”地一声,浑身冷汗直流。这时,一只手却伸过来,将他一把托住,道:“亦度!快醒醒!”

陈亦度睁开双眼,发现又回到自己屋内,却见刘彻一席牙白蟒袍,正急急地叫他。瞧着陈亦度醒了,刘彻这才笑道:“方才你不知怎么了,似是被梦魇住了,怎么叫都叫不醒。”陈亦度迷迷瞪瞪地点点头,纳闷道:“似是做了个怪梦,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罢,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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