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t’s just a burning memory.

【罗槟/季白】遣尽风流(30)

看见没,上章大伙儿留言积极,所以我写的就特别快,特别多,特别长。要么怎么说评论是第一生产力呢……嘻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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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,季白开着车,送老太太和秀儿回家。副驾驶无人,两位女眷坐在后座。

车往南去,过了两条街。老太太提醒季白:“三儿,记得把我放牛街,我要买点肉去。”

季白仰起脸望着后视镜,一郎叫老太太是妈妈,季白跟着叫姨,她和他亲妈对自己一样好,“姨,肉多重啊,这种事儿,你让家里保姆买就行了。”

“他们不会挑肉,我不放心。你叔他们下周回来,我提前把肉炖好。”老太太看着窗外,“到了到了,就输入胡同这儿,我这儿下。”

季白挑个地方停了车:“我跟您一块儿去。”

秀儿也要开车门:“我也一起。”

“你们俩就不用了!”老太太半截身子探出去了,扭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个,“我约了老姐妹的,瞧见没?就在前边花坛那儿坐着的。我们还要在这牛街逛逛。”

季白把车窗降下来跟老太太挥手告别:“姨,那如果需要,随时给我打电话,我来接您们几个。”

老太太一步三个回头:“哎,不用。三儿,今天中午的菜真好,你多上家里来,给你炖肉吃。”

老太太走了,车里头就剩下他和秀儿,气氛顿时冷下来。其实季白和秀儿的共同话题不多,秀儿自己不大会说话,季白一般没事也不说话,全靠老太太热络气氛。尤其这几年,秀儿比之前更忧郁了,她其实和一郎有点像,属于善良的忧郁,有苦就在心里憋着,绝对不拿出来打扰别人。一郎小时候在朱家长大,不知道这样的性格是不是与此有关。等红绿灯的时候,季白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敲打打,他问秀儿:“姐,你是回自己家还是回我姨那儿?”

秀儿刚刚显然在望着窗外出神,她嗯了两声,才反应过来:“回我家吧。”她倾身向前,扶住前排座椅:“对了三儿,一会儿把我送到家了,你跟我上趟楼,传武从沈阳寄回来点干果,可好吃了,你拿走几包。”

说到传武,两个人俱是一愣。刚才在饭店,没人提这个名字。有个心照不宣的秘密——传武在沈阳,一直有个相好的,好像原来和他们都是一个村儿的。更具体的事情,季白也不很清楚。但他明白一个道理,结了婚的男人,要天天不着家,除了外面有了新欢,没别的解释。季白有些唏嘘,试探着问:“谢谢姐。放中秋假了,传武哥不回来看看?”

“他?他不回来,每年就过年回来住几天。”秀儿靠回到椅背上,“他忙吧,部队里都这样。”

把秀儿送到家,季白跟着上楼,去拿干果。好几个大盒子装着,总觉得要吃到地老天荒,季白个人没有吃零食的习惯,他掂着盒子,考虑把这些分给他手下的几个小朋友还有实习生吃,办公室放一点儿,平时招待客户用,晚上再给罗槟分一点儿,不管他爱不爱吃。秀儿这家他来过几次,小区是好小区,房子也特别大,南北通透,白色调家具,打扫得也勤,特别干净。只是东西少,上次来什么样,这次还什么样。家里头有不少相框,可大多是装饰用的,里边还装着原本就带着的背景图。这么大个家,只有两幅照片。一张是传武和秀儿的结婚照,挂在主卧的床头。还有一张是朱家的全家福,摆在客厅的陈列柜里,可是里面没有传武。季白还在客厅的一角看到一个粉红色的笼子,一个猫窝,一只电动饮水器,这些东西倒是新添置的,临走前,他笑着问秀儿:“姐,家里养了宠物啊?”

秀儿笑道:“我闲着无聊,大嫂前一阵子给我弄了只猫玩儿,说是什么美短,挺漂亮的。这会儿你没看见它,估计正窝在我那个家睡午觉呢。”

话正说着,从一只灰猫信步溜达到前厅来,困意犹然地打着哈欠,秀儿蹲下,把它抱起来给季白看:“这孩子,特别沉,跟大西瓜似的!”

季白伸出手摸了两把,跟秀儿摆摆手:“那我先走了,姐你留步,不用送了。”

他刚一开门,秀儿咬咬嘴唇,忽然上前一步,问:“三儿,姐想问问你……一郎那个案子,还有翻案的可能吗?”

季白听了这话,脚步顿住了,他握着把手,回身望着秀儿:“我不知道。我还在查。”

“咱们都相信一郎不是那样的人,可是三儿,这么多年了,如果真的没希望,那就……”

季白把门关上,神情哀伤:“那就怎样?”

“爸妈这些年,没少和我念叨你。”怀里的猫有些不耐烦,一蹦哒,从秀儿的怀里挣脱出来,溜达走了,秀儿继续说:“姐不会说话,但姐觉得你是个好小伙子。这些年,我很想一郎,想那时候你们俩的样子。”

季白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:“我也很想他,天天想。”

他推开门走了。

 

季白回了家,门一关,疲倦如潮水般涌来,刚才在饭桌上,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提到一郎,不谈到传武,可正是这样的谨慎,让所有人都很累。他把衣服一脱,直接进了卧室,昏懒在床上。梦里他又回到那个夏天,他跟着一郎回东北的那村儿里老家探亲,同行的有一大帮子人,朱家二老,大哥大嫂,秀儿,三哥三嫂。朱开山雄心壮志,计划着把老院子修缮一新,日后回此地养老,夏天的时候也可来这儿消暑,北京还是太热了。院子好些年没住人,虽然这么些年一直有邻居给照看着,可还是显得陈破,到晚上朱开山在院里招待亲戚乡邻们,才变热闹点。一郎带着他在院子里溜达,依次详细介绍。

“这是一口井。”一郎指着地上的一个圆筒,又往前凑了凑,“应该还有水。”

井口张得很大,黑洞洞看不到底,好像吃人的怪兽的大嘴。季白上前拉住一郎的胳膊,“你慢点,小心掉进去了。”

一郎转头朝他笑笑:“没事,没事。”他握住铁棒的一头,用力压了几下,果然在另一端的出口涌出一股东西来。季白之前没亲眼见过这个,他蹲下身子,好奇地说:“这能喝么?”

“你等一下,我刚刚太用力了。”一郎又压了几下,轻了很多,水流逐步变得清澈、明亮。

“你用手接住看看。”

季白伸出手,手心里聚了一捧水,他低下头,撅嘴嘬了一口,小心翼翼:“啊!好凉啊!还有点儿发苦。”

“这是地下的水,当然凉了。”一郎蹲在他旁边,“你别多喝,喝不惯的人,容易坏肚子。”

季白一听这话,赶忙把水洒在地上:“那我不喝了。”

村里的夜晚很黑,因为没有什么灯,人们也都很早地去歇息了,夜幕下的房子和道路模模糊糊,偶有金色的窗户。远远的,有狗叫,有鸟鸣,有虫啼。可是天上的星星却比城里要亮。一郎带着季白爬上屋顶,两个人坐在房梁上,看看星星,也看看远方的村落。

一郎靠在他身边,抬手朝远方一指:“在这能看到村里,视野特别好。我以前受了欺负,总待在这里,看看远处,心情就变好了。”

月亮高悬在夜空,越变越低,越变越大,好像一低垂的巨星与地球直线迫近,间距要消失了。季白感到压迫,他转头一看身边的一郎,一郎变成一个黑漆漆的沉默的影子,独有轮廓。季白睁开了眼,心跳加速。

罗槟的脸庞近在咫尺,合着梦里的月亮就是罗槟,季白哎哟叫唤了一声,喊得罗槟后退几步。
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季白神魂未定。

“你家房门没有关上,所以我就直接进来了。”罗槟笑着整整衣领,“还以为你是特意为我留的门儿呢。”

季白起了床,时间已近黄昏,俩人把中午拿回来那点剩菜热了热,又煮了两碗挂面,坐下后却开始各干各的工作。罗槟开始和戴曦商量周一和王威的会面,季白原本卷了个饼,刚塞到嘴里,封印突然来电,这情形不多见,立刻抓起电话。他嘴里有东西,没来得及开口,可是封印直接开门见山:“这儿有个高校性侵案,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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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看闯关东的时候传武可把我气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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