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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槟无动于衷地拨通了桌上的电话,叫戴曦来办公室见他。等候的间隙,他往椅背上一靠,似笑非笑地望着何塞:“怎么啦?气急败坏了?愤愤不平了?你说你,自己有工作不做,来我这儿找气受干嘛?”
何塞一跺脚:“你少回避问题!我告诉你,我特别记仇。上次我让戴曦去陪我客户打半天游戏,你为什么不同意?”
罗槟笑道:“戴曦是我的助理又不是你的,我倒要问问凭什么借你?”
何塞狂走几步,在罗槟跟前站定了:“行了,我看你是针对我,我就说呢,怎么换了季律师,你答应的那么快?”不等罗槟回答,他两眼滴溜溜一转,“不对,不对,你们俩关系确实太好了。之前栗娜出事,季律师第一个站出来帮你对付栗伟正,你们两个——”
罗槟一皱眉,从椅子上弹起来,吓得何塞往后一蹦:“我还人情,行了吧?出去,出去,别打扰我工作。”开始往外轰何塞。
戴曦推门而入:“罗槟老师,您找我?”
罗槟绕过何塞,笑吟吟地:“我想给你提供一个交流学习的机会——季律师团队,点名要你过去帮忙,参与那个案子。”
戴曦惊道:“那个案子?传媒大学性侵案?”
“怎么样?是不是很感兴趣?”罗槟说,“我做刑事案子不多,你正好能跟季律师学习学习。”
何塞在罗槟背后朝戴曦挤眉弄眼,一挥手:“戴曦,你不能去!”
罗槟怒了:“你烦不烦?”
戴曦有点儿发愣,不知所措地挠挠头:“我糊涂了。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
罗槟正色道:“你对我一人负责,现在我让你去跟季律师的案子,这事儿我说了算。”
何塞大声分辩:“我才是管所里律助的负责人。”
罗槟叹了口气,朝戴曦抬抬手:“走,我带你去见季律师。”戴曦看看罗槟,又看看何塞,犹犹豫豫地,还是快步跟着罗槟走了。何塞刚想追上前,栗娜推门而入,正好站在门口,风情万种地朝何塞一笑:“在这儿跟罗槟闹还没什么,要让季律师看到你阻挠戴曦过去,可就伤你们俩的和气了。”她一扭头,罗槟和戴曦已经远去了。
何塞怒目圆睁:“Lina!你也跟他们沆瀣一气!”
栗娜摇摇头:“不会。我只是替你着想,不用谢我。”她说完这话,转身就走。
何塞想了半天,跟在栗娜后面,手撑在桌上,悄声道:“不知你有没有觉得,罗槟和季白,他们俩的关系,特别、特别的……”他两道眉毛开始往一块儿拧。
栗娜忙活自己的事,头也不抬:“没觉得。就是同事关系。”
“我和罗槟也是同事!”何塞哼了一声,“不仅是同事,我们大学还是上下铺呢!多少年的关系了!可他总跟我翻脸。”
栗娜翻页的时候仰起脸,干笑两声:“你嫉妒了,嫉妒季律师和罗槟相处得更融洽。”
“那我还是觉得不科学,季白他才来权璟几天呀?”何塞目光悠远起来,托住下巴,“而罗槟他这个人,向来孤僻的很呢。”他凑近了栗娜:“你说,这是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——”栗娜也压低声音,自自然然地答,“季律师长得帅?”
布置完活儿,季白才想起来吃晚饭。赵寒他们点了外卖,悉数搁在季白的桌上,季白疲惫不堪地拆开塑料袋,跟罗槟和戴曦笑笑:“吃了么?一起吃点儿吧?这家的小炒肉挺好吃。”
戴曦很知趣,乖乖地答:“不用了,谢谢季律师,他们等着我一起点披萨呢。”
罗槟扬了扬下巴:“那你赶紧去吧,我和季律师再谈谈后续的问题。”
戴曦哦了一声,赶紧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罗槟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,望着戴曦远去的背影,神定气闲:“我这个徒弟,不错吧?”
季白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了,说起话来嗡嗡的:“是不错。能先不谈工作吗?我吃饭呢。”
罗槟皱眉望着他笑:“饿成这样,中午没吃?”
“在咖啡厅见当事人,灌了一肚子咖啡,也没吃正经东西。”季白端起杯子想喝口水,可杯子已经空了。罗槟站起身来,接过空杯子替他斟水。
季白把桌上的饭盒往罗槟那儿推了推,眼睛圆圆地望着他:“不吃点儿?”
罗槟含笑摇摇头:“不了,我晚上约了人。”
季白哦了一声,打开电脑敲敲打打:“那么好走不送。”
罗槟站起身来掸掸袖口,整整衣襟,朝门口望了一眼,绕过办公桌,弯下腰往季白的脸上飞快亲了一口。
“干嘛?”季白大惊失色,坐着转椅一蹬地,划拉开八丈远。
罗槟笑道:“你害羞啊?”
“注意点儿影响,还在单位呢。”季白心有余悸,抬手一指门外,“快走吧你。”
罗槟心情特别好地走了。
罗槟心情好,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经年持久的尽调终于要走向尾声了。这次他又打了一个漂亮仗,佳伽要找王威拉投资,本质目的在于让王威帮他们填窟窿,险些让王威做了那个冤大头。如果不是锐东的帮忙,他们可能发现不了佳伽的财务造假,财报一出,佳伽股价狂跌,罗槟便建议王威正好将之低价收购,一举两得。如果没有意外,后续的收购也要交给权璟来做。罗槟的心里着实捏了把冷汗,如果这次失去王威这个大金主,真不晓得会怎么被顾婕拿来大做文章。他承认当时在林静薇面前,差点儿就失去了判断力。
他按时来到餐厅,林静薇已经到了,坐在窗边的位置,大红裙子,她扬起手来,罗槟看到了她手上的钻戒。
林静薇似乎感受到了手上的那股灼热,罗槟的目光,她扭过脸来,朝他笑:“你在看这个么?——我未婚夫送我的。”
罗槟在她对面坐下:“快办了吧?日子定了么?”
林静薇仍然拿眼神钩着罗槟,抚摸着自己的戒指:“还没定呢,我听他的。”
罗槟给两人的高脚杯里斟上香槟:“那我祝你结婚快乐。”他们碰杯,罗槟问:“今天叫我来,就是为了这个?”
林静薇注视他良久,突然泄了口气似的:“我和他,认识时间不短了,也说不清楚为什么,我决定还是嫁给他好了。你,我还是特别喜欢你,可我受不了你把我打败,不留情面,我觉得我没受到尊重,或者说,你不想尊重我。”
罗槟没说话,他望着躺在盘里的食物,没胃口:“那天从你朋友的饭店出来,我以为我们也就到此为止了。”
罗槟望着她,神情真挚:“向你道歉。”
林静薇烧着脸,没去看罗槟,第一次,她不敢和他对视,或者说她不想。那天她从罗槟车上下来,进了小区,又忍不住回头,多么希望罗槟的车子还没走,也在隔着玻璃看她,可是他没有,他开走了。这希望渺茫又邪恶,可是它确确实实一开始让她见到了一点儿终成眷属的曙光。她不在乎谁把谁打败了,她跟罗槟说她不能容忍罗槟战胜她只是为了面子,因为她觉得自始至终没被爱上才更伤人。她不停地试探、刺激和撩拨,渴望能够唤起这个男人一点不一样的波动,她失败了,彻底被打败了。她永远都不清楚这个男人在想什么,心里到底有没有爱。这种试探太令人疲倦了,林静薇觉得自己不受尊重。
她的眼睛,柔柔望着他,望他的头发和脸庞,她说:“我就是希望,你能祝我新婚快乐。”
罗槟从椅子上下来,张开双臂:“祝你幸福,真的,有个爱你的人,总是好的。”
林静薇上前紧紧地抱住他,往后撤了撤,她吻了吻罗槟:“到时候我会给你发请柬的,来不来随你。”
罗槟定了定神:“我尽量。”
她希望他来,也不希望他来。林静薇的心底有个邪恶的声音,希望罗槟在婚礼那天能有点儿追悔莫及的感觉,但很大概率上这不会发生,而她才是那个狼狈不堪的失败者。她眼眶泛酸,又用力抱了抱罗槟:“再见。”
她说完,回身就走,周身的裙子好像水波般潋滟,消失在餐厅的拐角处,就那么跟着来来往往的人走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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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特别烦呗,受折磨有段日子了。写调研报告,被老师批了,说我文风华而不实,几次三番让我修改,改改改了N遍了,还是挨批。我有点不高兴,还是认为我没错,我决定下周再给他交上去,顺便要理论几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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